见我看向他，他无措得更厉害，手却稳健地先按了快门。

我走过去看图，每张都叫人挑不出差。

“周学长真厉害。”

周舒衍抿唇不言，一张张看过照片。

直至下一刻电话铃声响起，还不等我避开，他就已经接通电话。

模糊的声音从中传出，我顿悟，是周家的人。

周鹤生这个继承人是废了，周家父母再练小号已经来不及，如今只有周舒衍方能顶上。

果然，没多久，周家就宣布替换周舒衍为继承人的消息。

只是这番操作下来，周鹤生和温芙居然还无什么动静。这倒不太应该，按照这两人的性子，肯定得想些什么歪主意。

我不由想起秦夏，那日他的眼神至今我还记得。

我宁愿相信他们再攒着劲儿进行反扑，也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烟消旗鼓。

直至周家为新继承人周舒衍设宴会，特地邀请我参加，这是周家向温家的示好。

我斟酌一夜，直至接到周舒衍的电话，最终决定前去。

当周舒衍在宴会现场看到我时，是掩不住地震惊。他想不明白，明明他早就将今天有阴谋的事情告诉给我了，为什么我还是来了。

可我只是举着香槟杯向他问好，他不知我上一世的怨恨，存留世间数十载，看着温芙三人踩着我的尸骨走向美好结局。

河水真的很冷，我在江河里漂浮了不知多久，水一点点淹没我的口鼻，灌进肺腔。

那时的我已经后悔了，后悔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可是无人救我，秦夏、周鹤生、温芙就站在岸上，漠视着我在河底的挣扎。

在我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物，努力想要游上岸时，秦夏找到一根长杆子将我往河里打。

秦夏在闹，温芙在笑，周鹤生就那样温柔看着温芙。

然后一直到我彻底脱力，溺亡河中。

血债就该血偿，先前种种都只是利息。

我看着掩藏在人群中的三人，也许他们以为自己藏匿的很好，只可惜他们化成灰我都能认出。

周舒衍还是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向我，我却只是冲他摇头，示意他不用担心。